“从小到大，我遇见的男生都是一帮不肯动脑子的蠢蛋，盲目跟风。女生更是离谱，会对着电视里的偶像剧发出猫叫春一样的声音。
男生虽然蠢吧，但好歹还能忍受，女生我真的是无话可说，我都耻于和她们同为人类。”
卡尔继续说道。
自大狂。我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再和他产生什么交集，于是钻进盥洗室开始洗漱。
就像我在学校里那样，洗漱完后，我开始整理内务。
拜卡尔所赐，我今天起得比以往早，当六点半的起床铃响起时，我已经打理好了一切，而且按照昨晚兰迪女士的嘱咐换上了衣柜里提前准备好的白衬衫和黑色七分裤。
值得一提的是，卡尔的生活习惯还算不错，他很快就将床铺打理的没有一丝褶皱，还将被子叠成豆腐块。看来将军先生对卡尔的教育还是蛮严格的，因此我倒不必忍受一个邋遢的舍友。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响，门自动向外打开，没多久，兰迪女士就夹着一个文件夹出现在门口，她走进来，查看一圈后，说道：“这里有股怪气味。”
有吗？我嗅了嗅空气，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气味。也许是久而不闻其臭了？
说话间，兰迪女士找到阳台上，从篮子里拎起昨晚被卡尔尿湿的裤子，道：“看来有人拉裤子里了，还没有及时清理掉。”
说着，她将这条裤子扔回篮子里，再将整个篮子的衣服从阳台上倒下去。她转向我们，道：“联合政府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成为优秀的妻子，为国家孕育优秀的下一代，而不是懒人。虽然你们其他地方做的不错，但我还是要给你们的内务打不及格。如果我现在放纵你们，你们以后犯得错说不定会让你们被绞死。现在，去餐厅吃饭，七点之前，你们要在教室开始的新课程。找不到路就张嘴问别人，鼻子下面就是路，不要当傻瓜。”
“遵命，女士。”我向兰迪女士鞠躬后，向外走出门去。
卡尔跟在我身后，但却被兰迪女士叫住了。
“女士，有什么事吗？”卡尔问道。
“你可以走了。”
卡尔转身就走，然后又被叫住了。
“你可以走了。”兰迪女士继续说道。
卡尔再次转身，毫不意外地被叫住。
“兰迪女士，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卡尔说道。
“我没和你玩。你可以走了。”
卡尔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和兰迪女士对视。
我本来已经走出几步了，见卡尔没有跟上，又折返回来，见到这幅状况，疯狂向卡尔暗示他应该先鞠躬再离开。
卡尔规规矩矩向兰迪女士鞠躬后，兰迪女士这才放他走。可等他走到门口时又被叫住了。
“无论男女，纪律和礼节都是重中之重。明白吗？”兰迪女士说道。
卡尔吸取教训，再次毕恭毕敬向兰迪女士鞠躬，这才离开。
去餐厅的路上，卡尔拉拉我的裤线，靠近我对我说道：“你得帮我离开这座厕所。”
我也想离开这里，我当然也愿意帮助他离开，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家人就会遭殃，就像爸爸和妈妈因为我而被拉去结扎那样。
我只能拒绝他道：“不行。”
“我不是让你当共犯。等下次你的母亲打电话过来，你好好和她说一下我的情况，让她帮忙联系一下我老爹，然后他就会来救我。”
“他连你电话都不接，还来救你？”我嘲讽他道。
“那是他不清楚我的情况。要是他知道我被送到性别纠正中心，他一定会想办法捞我走。”
“如果你爹真有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连我一起捞了？”
“应该可以吧。”
“那咱们是同伴了。”我握握卡尔的手说道。
顺着墙上的箭头，我和卡尔找到餐厅，吃完早餐后，立刻动身前往教室。
我和卡尔在咨询室那里得到了自己该去哪个班的消息。卡尔还隔着窗子和咨询室里面的那位小姐说自己是被抓错了，那位小姐则答应他会帮忙查一下。
我和卡尔来到教室时，教室里还空无一人。我俩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将军的儿子？”
“那样只会给我爸带来麻烦。”卡尔说道。
趁着同学们还没到齐，我和他聊了聊各自的情况。
他比我高一年级，现在是本格明德中学一年级生。
本格明德中学是科尔罗德市唯一一所有资格参加大学招生考试的中学，是全市最好的中学，
也是我最想去的中学。
可现实总比理想差那么点。
我是六年级的首席生，成绩毫无疑问是达标的，但是因为我出身于一个异能者家庭，所以我只能服从校长推荐进入差一点的诺邓海姆中学上中学。
诺邓海姆中学起源于普鲁士时期，为国家输送了无数公务员，律师，医生等实业人才。虽然诺邓海姆中学的学生没法参加大学招生考试，但是仍旧有进入专科院校进行深造的机会，顺利的话就能拿到大专文凭。
当我拿到校长的推荐时，心里还是蛮失落的，但爸爸妈妈却高兴得不得了，毕竟诺邓海姆中学也不差，至少比阿萨和瓦伦媞娜上的那所职校好多了。老爸评价那所职校的学生是“未来的农民，工人和士兵，以及地痞流氓”。
这无疑更加招致阿萨的敌视，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比阿萨厉害多了，于是对于没能升入理想学校的事情就没在耿耿于怀。
可现在，我盯着卡尔，心里感觉酸酸的——凭什么我不行而他这样的家伙都能进入本格明德中学啊？嫉妒让我心态爆炸，一时间我甚至想和他友尽。
六点五十五分，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算上我和卡尔，这个班一共有二十位同学。
一位衣领上别着一副眼镜的女士走进教室里，手里还攥着一个文件夹。看来她就是老师了，只是不知道教什么的。
我认出那是之前兰迪女士手里的文件夹。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
“艾达，还有费恩，你们两个站起来。”那位女士叫道。
我站了起来，可是为什么没有卡尔？
还有那个费恩是谁？
“费恩？站起来！”老师冲着卡尔说道。
卡尔向后看了看，然后指着自己，道：“谁是这个见鬼的费恩？女士，你在说我吗？”
老师从讲台上冲下来，来到卡尔面前，道：“你在耍什么花招？费恩？”
“女士，我不是费恩，我叫卡尔斯泰因，你可以向马克西米连大街10号确认这一点。”
老师将手里的花名册拍在桌面上，翻到费恩那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这难道不是你吗？嗯？”
我扫了一眼，发现那照片是卡尔被弄晕之后拍的。
“艾达，眼睛乱瞟干什么？俯卧撑准备。”
我只能在课桌间趴下。
“我说一，你说生而为人，我说二，你说我很抱歉。单数趴下去，双数撑起来，懂？一！”
“生而为人。”我趴了下去。
“二。”
我又将自己撑起来，同时说道：“我很抱歉。”
“一。”
我又趴下去，并且喊道：“生而为人！”
如此做了四五个俯卧撑后，我就已经累的不行，好在老师没有继续，并让我站了起来。
这下我再也不敢乱瞟了，双眼目视前方，只敢拿余光感知卡尔这边的情况。
“在我这里，你就是费恩。至于你的身份是不是被搞错了，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负责教养你们如何成为一个女孩。现在，艾达，费恩，你们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内务不及格是什么情况？刚到就给我一个惊喜是吧？”
卡尔向老师解释情况，说自己没有时间洗衣服，毕竟前一天挨了两针镇定剂。但是老师觉得这不是咱俩在内务上不及格的理由——
“艾达，他是你的舍友，在他失能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不主动帮他洗衣服？俯卧撑准备！”
怎么又是我？
我很不情愿地趴下去。
“让舍友尿湿的裤子就堆在那里放一晚上像话吗？！”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就能消除不及格吗？！”
“不是的。”
“觉得委屈吗？！”
“没有。”
“以后有了丈夫是不是也只管你自己的衣服？！”
“不是的。”
“有了孩子也只管自己吃饱喝足不管孩子吗？！”
“不是的。”
“以后能不能好好做！”
“能。”
“我听不见。”
“能！”
“起来吧。”
我站起身，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双手因为支撑身体太久有些颤抖。
老师环视整个班级一圈，道：“艾达刚刚来，我也就先原谅他一次。你们是一个大集体，每个宿舍是个小集体，但是这种问题以后要是再犯，你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明白了吗？”
二十多个男孩一起喊道：明白！
“你俩坐下吧。”老师说完，走回讲台上。
“我叫梅登，你们可以叫我梅登女士或者梅登老师，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唯一的任课老师。”
说着，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艾达和费恩是我们这个班里最后到的两位同学。本来还有一位，但出了一些问题，那位同学估计来不了了。所以我们的课程也正式开课。课程持续六周，内容包含生理和体育。最终的考核非常简单，但是如果没有通过，将会再次进行六周的重新学习。现在开始第一堂生理课——性别纠正技术是如何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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